文章来源:智者珍语(id:zzzytxz)作者:智者珍语

原文链接:前「深圳第一文案」的东南西北。



编者按——


偶然在微博上看到陶晓智2017年写在知乎上的这个,读完发现自己竟完全不了解蒲石。


早年陶晓智在深圳BOB尽致广告做AE,后来只听说回到济南做了阳光100地产的高管,不过,不知道现在还在做没做。应该是得力于陶晓智,腾鲤黎进(BOB的三驾马车之一)的济南分公司一直鲜活到现在。


蒲石之前来深圳后做过什么我不知道,只知道我中途帮手过的一个地方正好找人,于是跑到附近图登广告的胡勇那里,找到几份他刚招聘没用上的简历,其中来的一个人便是蒲石。


蒲石很是谦恭的样子,由于个头也高,单薄的他低头笑起来时还很腼腆。好像他说他是做过一小段出版社,说他写过许多的诗歌和小说,说得眉飞色舞红光满面。不过,我和他当时交流的是广告,如何探测人心的需求,然后去触动和感化。他听得显得有点儿茫然,我知道他想说的潜台词是写小说都是探测自己,予取予求。


我帮手的地方不大适合他,于是推荐他来了BOB。夏天健当时比较听我的,相信他是个很丰厚的文案。



夏天健


后来我不知道他过了多久,在名片上印上了“深圳第一文案”。弄得我很有压力,不是怕他超过了我,而是感觉这个做法会不会让人很不好意思。


又过了一段时间,他来找我辞行,说是想去北京发展。说的很感慨,不知怎么竟说我是他的“教父”。现在看到陶晓智的回放,才知道他写错别字是习惯,因为灵感不能断片,所以先要急就章。


BOB一直管理粗放,看到他的青铜骑士活得风生水起,我笑说也想去投奔他。可他立时就婉拒了,说是“一山不容二虎”。


再后来,就不怎么见到他了,也失去了他的联络方式。大概就是在BOB的时候,我经常对他发表一个个定论时的逻辑追问,让他汗涔涔地留下过阴影,他不喜欢和我这种不浪漫的人共处吧。


陶晓智说蒲石还是当年红极一时的“雪米莉”小说作者之一,这真是吓我一跳,天哪,这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吗,这就像是现在的网红大V啊。所以看完陶晓智的通篇文字后,心下感叹:他真真是前“深圳第一文案”。(——斯蒂文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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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深圳“第一地产文案”的真实人生:不管人生多重,梦想都能橇动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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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陶晓智



01


他是个天生的写者。才思如泉,妙语频出。常见词语,经他组合,给人很强的陌生感、冲击力。他笑称这叫文字的“形式感”。


20多年前,是写者们的天下。很多书商凭各式畅销书成了商场英雄,财富神话不次于现在的地产商。书的作者,一如现今的网络写手,创造出无数个光怪陆离的世界。所不同的是,那个时代要靠原创,无法COPY别人的想象力。


“雪米莉”是那时的当红写者,“黑、暴、艳”三合一小说是其独门必杀,满足了大江南北骚年们所有的神思。这个柔媚十足的名字,是十几个大男人共用的笔名。他,是十几人中最年轻的一个。


十几人中的老大,从书商那里拿到要求,会组织五人出提纲,然后分清每个人要写的内容,写完一通顺就OK。按需写作,流水线作业,极具市场高度。老大如同现在的经纪人。


一本书近30万字,每人大约5-6万字,没有电脑,手写,一个周写完,每人从老大那里领2000块钱。28年前,这是笔很大的收入。他们约稿不断,一个月至少可以写两本。


那时,他才20岁多一点,前景无限。在成都的茶馆里喝茶、抽烟、吹牛、打麻将,几乎是他写作空闲的全部。


火了两三年,老大离开大西南,到北京寻求发展。“雪米莉”绝迹江湖,很多人说是因为写的书太色情太暴力而入狱了。


没有了书商的约稿,几兄弟有了生存危机。他不知道该如何,每天依然躲在茶馆里吹牛、打牌。年轻的他,对钱没概念,很快连烟钱都没了。子曰三十而立,可他,却连妻与子都养不了。他苦闷又无奈,充满对妻儿的内疚,那种心情折磨得他要发疯。


他的心情,是我在借阅他的藏书时,从一本书的空白页看到的。写得潦草却有力,可以想见他当时的无奈、无助、还有悲愤。


刚认识他时,我说我做过中学语文老师,他说他也做过。然后接着说他是个诗人。


当时,我相信他做过老师,但不相信他曾经是个诗人。写几首破诗就自称诗人的多了,就我,当年也写过诗呢。


现在,我不相信他做过老师。只是,他一直有“好为人师”的习惯。2014年,他在北京苹果社区买了个复式大HOUSE,天天给员工上课,过着当老师的瘾。


至于诗人,我早已信了。我看过他还是追风少年时写的诗,满满的全是年轻的荷尔蒙。五六年前,他又开始写诗了,也写小说。我看了后告诉他,诗写的比小说好。他点头称是。


初识他那段时间,他喝多了就大喊:我是小雪,我是诗人。不是那种兴高采烈地大喊,而是充满了委屈和愤懑的呐喊。可见,他对20岁的光辉岁月是多么的留恋,多么的排斥。


2000年夏天,我在长沙,他在深圳,有天晚上他又在电话喊他是诗人。那是我最后一次听他这么喊。


02


雪米莉当红的年代,是文艺青年横行的年代。矮大紧的高老师,坐在清华草坪上,都可以凭一把破吉它撩妹无数,更何况他是身高180、吟着各种音调诗歌的翩翩美少年。


不到25岁,他就当父亲了。


2000年,我俩坐在深圳的公交车上。他回忆说,那个时候荷尔蒙爆棚,早晨一醒来,觉得能把天给日下来。他说的时候,我在想,如果你真日下天来,那王母娘娘是你的,七仙女可得留给我。我把心中想的这段话变成了对白,写进了小说《荆棘时代》,也将小说中的那栋楼叫做“日天大厦”。可惜出版社将楼名改成了“齐天大厦”,自然什么王母娘娘七仙女的对白也都没有了。


经过一个站牌,坐在窗口的他,冲着站台的女孩大喊:妹妹,我好爱你啊!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的长发啊!他毫无顾忌,喊完放声大笑。女孩看过来,他随口又喊道:哦,我看到了目光相遇时的火花!哦,我听到了目光碰撞的啪啪声。这句话我改编后,也写进了《荆棘时代》。


他的诗一直荷尔蒙很浓。2013年写过一首《李白来信》:“……正值唐朝的夏天/所有的床都成了温床/五陵少年们在上面摇晃/嘎吱嘎吱的声音富含营养/整个长安都长肥了/小草长成了树杆/树叶长成了云朵/蘑菇长成了城堡/石头生出青蛙/小河生出扁舟/林径生出迷幻……”诗的结尾是:“下次出关/直抵沙漠的深处/让荒芜的戈壁受精变成绿洲。”


2000年,他在深圳有了江湖地位——“地产第一文案”。他写的楼书,不是生硬的、冷漠的,而是有温度的。可以是一本散文集,也可以是一本奋斗史。可以写满灯红酒绿的红尘诱惑,也可以充满商场百战归来的天光云影……在他笔下,一切皆可为广告。


他的文案被汇编成集,摆上无数投身地产文案的青年才俊的案头,那是他们的“圣经”。


我曾问过他秘诀,他点上一支烟,烟雾笼罩,他的脸庄严,如同一樽神祇。那是对文字的敬畏。好一会儿,大神说出两个字“人性”!


有信仰、崇拜神的,总少不了清纯的女孩。


2001年,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,让我打个电话过去。他说是个女孩,看到他的文字后疯狂地爱上了他,被拒绝后割脉自杀刚被抢救过来。他的手机和座机她都不接。


电话打通了,我刚报上姓名。她就打断说知道我,也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。她说,已经死过一次了,不会再傻了。说完就挂了。


他如释重负,我笑他错过一个好女孩。


他说他只是一个过客,经过深圳讨口水喝,哪里会爱上谁。


他说他想复婚。


离婚是他在1998年底的决定,生活困顿,他把房子留给了妻子。他先到北京找当年的“雪”老大,他没说在京发生了什么。我只知道,混迹于充斥着写者、画者的圈子几个月后,他到了深圳。


最终,他不是过客,定居下来。


03


他在深圳第一份工,是出版社编辑。


他高中都没读完,虽然文采飞扬,文章中却常有错别字。几次把稿子中对的字给改成错的之后,试用期没结束就被辞退了。不过,他驾驭文字的能力得到一个上司的认可,被推荐到深圳尽致广告公司做文案。


尽致的夏BOSS是中国广告界不可多得的天才,只是不善经营。尽管如此,我一直认为,在中国的广告环境中,尽致是一家伟大的公司。夏BOSS发现并培养了N多在中国地产领域叱咤风云的人物。在深圳地产广告圈,被称为各阶段设计、文案等分领域标志性人物的,至少有四个出自尽致。


在尽致,他迅速得到认可。他成了“文案大师”,成了深圳地产广告划时代人物之一。小他4岁的夏BOSS,一直称他为“大哥”,从他入公司的第一天起就如此称呼。


我晚他半年多入尽致,初生牛犊,谁的话都敢点评,谁的文章都敢改。看了报纸上采访王石的话,我也敢划线,敢在旁边写上自己的意见,而且还拿到尽致的资料库保存。至于他的文章,更不在话下。第一次改的时候,同事们很惊讶:他的文章你也敢改?改完后我才知道,谁改了他的字,他是要发脾气的。


改的时候,我只是觉得他天马行空般敲出那么多文字,有的次序是可以调整的,还有很多错别字。改,是我当过语文老师的职业病。


他看了后,说改得好。以后他的文字,只允许我改。


那时,我高中同学高老爷也在深圳,我们三人经常一起聊天。受他影响,高老爷做起了作家梦,骑着一辆不知几手的二八自行车从深圳到拉萨后,就回到我的老家写作了。


站在我家房子门口就能看到1公里之外的大海,自高中毕业起,高老爷几乎每年都要去几次,住上几天,早就喜欢上了。恰巧那时房子闲着。


高老爷的每一篇文章都会电邮给他。他看后说,在深圳时,高的文字大约界于中国二流与三流作家之间,现在呢,已可算得上二流中的中等了。然后说我家太有灵气了,以后有时间他也要去住上一段时间。我说好啊,你们住过后,我可以把房子封起来收费了,因为是两位大作家的故居。他大笑称好。我接着问他算是几流作家,他没直接回答,只是说高老爷再这么写上两年就超过他了。


高老爷没写上两年。一年后,抛下作家梦到上海投奔女友了。他知道后大呼可惜,可惜后感叹说只有写过才知道,那条路是多么寂寞多么难走。


我知道,高老爷倒不是因为寂寞难走才放弃。后来,高老爷携妻隐居婺源,过着农民般的生活,在天涯论坛上名噪一时,引来全国多家媒体采访,才出了一本文集《高老爷夫妇的婺源乡居生活》。这,是另一篇属于高老爷的故事。


我们三人都没想到,当时最不想走这条路的我,却是目前为止走的最久的。


04


他高瘦,烟不离手,作息黑白颠倒,身体不好,稍有风吹草动就感冒。


2000年我们踢足球,不到10分钟他就当看客了。我踢完全场后,他说他应该跑步了。


我们是深圳梅山苑第一批住客,小区环境不错,人也没住满,晚上我俩就在小区跑步。我不到一个月就不再跑了,他一直在坚持。虽不是每天都跑,但没怎么太间断。2015年他住在北京,晚上还经常跑步。


公司为长沙一楼盘拍了个电视广告片,客户付款晚了点。恰巧拍片公司与我们对接的业务员是新手,那是他唯一的业务,催款很急。第三次上门要钱不果后,突然掏出一把刀逼住前台,一个纤细的四川女孩,身体在刀下发抖。办公室顿时静了下来。他,挺身而出,空手夺白刃。


事后,他说做什么事都如同写文案一样,要研究“人性”,那个业务员,全身都在发抖,他比任何人都紧张。不过,如果没有跑步,即使研究了人性反应也不会那么快。


经过这件事,我才知道,他20岁前还在军营里滚打过两年。


05


“巴蜀风”,深圳川菜第一品牌。它在燕南路,只有四张桌子,还没有“巴蜀风”名字时,他就是常客。后来,从燕南路迁到华强路,他成了“巴蜀风”的广告推手,“巴蜀风起,满城飘香”的广告语,一直用到现在。


巴蜀风老板跟他说,巴蜀风开一天,他就可以免费吃一天。我在深圳时没少跟他去吃。可他没吃多少次就不再去了,不太好意思。


我离开深圳时,我们一起,还有夏BOSS,在巴蜀风南山店吃香辣蟹,六个人,光螃蟹就吃了小十斤。那是我至今为止吃得最好的香辣蟹。


2006年,我陪济南阳光100董事长刘Sir去深圳,还特意推荐了巴蜀风。一声“招待巴实喽”将我带回到记忆,我特意转了一圈,看了店里的每幅宣传画,还是他的系列文案,煽情的川味文化。


其实他最初的巴蜀风文案不是川文化,而是他最擅长的讲故事。他说蔡澜如何评价那里的菜肴,说巩俐每次到深圳必到巴蜀风,说“巩俐到过深圳几次,问巴蜀风的服务员就知道了”。那是1999年,蔡澜的美食评论正火,巩俐也是冉冉升起的国际巨星。


我天真地问他这两人真的吃过巴蜀风?他说没有啊!这么个小店,还值得他们来打官司?我第一次知道了广告还可以如此“吹”!


2000年,他妻子带着儿子来深圳。我问他儿子,会唱歌吗?孩子点点头。会画画吗?还是点头。会跳舞吗?仍然点头。会弹琴、会书法吗?依然镇静地点头。我刚想发表感慨,他妻子在旁边说,像你老爸,就会吹牛。


我想起他为巴蜀风吹的牛,大笑。


06


他离开尽致时,公司正与万科谈一个合作项目,万科指定的文案是他。他去找万科的项目负责人,推荐我做文案。


从上高中后,我的作文似乎从未受过表扬。印象中,高中同学王涛、刘靖,大学同学马玲,作文常被老师当作范文。那时,我很羡慕他们。


我15岁之后,他是第一个认可我有写作能力的人。


高考时,我报考的志愿是华东师范大学图书信息管理专业,如果有高中同学保留着毕业留言册,还能看到我在地址一栏,很尿性地写着“华东师范大学”。落榜华师大,到了山师大,可选的只有中文、政治、历史,瘸子里挑将军,选了中文。我一直没认为我还能写点文章。


他认可了我,玩弄着手里的笔告诉我:这支笔就能养活你一生!


2001年,我们一起就职于深圳风火广告公司。公司每周一次内部分享会,各项目组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一起点评。有时,公司也会命题作文,获胜的项目组有一笔不菲的奖金。


风火当时是深圳的NO.1,尤其是垄断了高端豪宅的广告。大家谈论起各自的作品,很是得意。


虽然风火后来是号称全国排名第一的地产广告公司,但我一直认为,它没有尽致伟大。如果,它能加入一点点尽致的人文因素,和情感关怀,就伟大了。


一次内部分享会上,股东之一的王生,给予作品高度评价,然后得意洋洋地请他点评。他是创意总监,看了看桌上摆的作品,眼神轻蔑。突然手一挥,将作品全部扫到地上,说,全是TMD垃圾!说完跷起二郎腿,悠闲地点上一支烟。大家很惊讶,平常总是面带笑容,温文而雅的他,怎么会如此愤怒?!


王生哪受过这个?两人接着就是一场暴风骤雨。


我知道,拿尽致作品的标准来衡量,桌上的东西也应算是垃圾。毕竟,只有夏BOSS那样的设计大神,加上他这样天赋异禀的文字高手,才能创造出经典的作品。


在深圳广告界,尽致是第一个在全国广告节获奖的,也是获奖次数最多的。当时还是深圳唯一拿过全国金奖的,也是大陆唯一上过台湾广告教科书《动脑》杂志的。而这些获奖作品中,多数都有他的参与。


与尽致相比,风火的作品只能算是商业化的产物。他早就看不顺眼了。


顺便说一句,虽然作品不如尽致,但在经营上,风火还是要甩尽致至少十条街的。


他创业后,融合了尽致对作品精益求精的优点,和风火善经营的优点,做得风生水起。


07


他在风火有年终分红。加上工资,还有“炒更”(做私活)收入,他算得上是金领了。


他炒更,两三个晚上就可以写一本楼书,一般收费是4、5万,多的时候收过8-10万。我那时写一本要用一个周,收费是2万左右。他总嘲笑我不要接3万以下的,因为我是他带出来的写手。


有钱了,就有了找他借钱的。有一次,他说有两人跟他借钱,一个是小吴,他初来深圳不如意时,一起住10元店的难兄难弟。一个是童生,原风火同事,后自己创业,公司周转出现困难。当时小吴是王志纲秘书,王老师把工作室升级为公司后,搬到广州去了,小吴还想呆在深圳,就失业了。我分析说小吴有能力,会很快找到工作的,借给他没风险。如果借给童生,风险太大。


他借给了小吴,也借给了童生,后来,童生果然还不上,就把公司抵给了他。他离开风火,创业了。


从那次与王生吵架后,他就有创业的想法了。


那个时候,深圳的房子不像现在这么好卖。好多项目拿房子抵广告服务费,他常跟我抱怨服务了一年,光收房子了。后来房产升值给他带来开公司数倍的财富,他也主动进行房产投资了。


那时,他挣点钱,就在重庆万县老家买房子,两年不到买了17套。他说万一哪年不想干了,就回老家写写书,做个包租公也饿不着。


我想,他更多的心理其实还是想补欠一下仍在老家的妻儿。


儿子小的时候,他不在身边,也无力多照顾。儿子大了,他却不知如何与儿子沟通。


儿子上初中时,他把儿子转到成都的私立国际学校。儿子说学费太贵在万县上学就挺好。他把儿子带到成都的春天百货,告诉儿子,你爸有钱了,看中什么衣服就买什么衣服。儿子怯生生地选了两件1000多元的,他挥挥手,为儿子选了两件,总价超过10000元。


儿子上高中时,他跟我说他在深圳没时间照顾,只知给钱,结果儿子手机、衣服想换就换,不换就把手机摔碎,把衣服划破。他很无奈。他是儿子口中的“狗屎爸爸”。


现在,儿子远在美国,他常去。我却知道,能写出锦绣文章的他,深知“人性”的他,还是没找到与儿子有效沟通的渠道。


08


2011年,卖房子只要打价格战就可以,不需要什么专业广告。他想退出了。


2012年,他与世联行总裁朱女士有过长谈。在朱女士还是世联行一个项目经理时,就与他是牌友了。


那正是世联行借助资本全国疯狂扩张的时代,朱女士给他分析了地产代理业与广告业的前景。长谈后,他彻底下定退出江湖的决心。


2013年,他把10几家分公司的股份无偿分掉了。他跟我说,都是跟了十年的兄弟,算是一点心意。


2014年,他在北京注册了影视公司,要写最牛的剧本。他利用在广告界的江湖地位,广撒英雄帖招揽文字高手,一时上访者络绎不绝。陪着来访者聊了几天后,他累了。敞开办公室大门,回去睡大觉了。门上贴大纸一张,说屋里有农夫山泉数桶,柜中有红茶、绿茶、黑茶数包,凡登门者皆可取用。离开时打扫好卫生,留下文章一篇即可,无需简历。


一周后,他从中挑出十数人,精心培养。每天给他们上课,让他们看电影、写影评,按他的思路培训他们写剧本。


他变成了“雪老大”,要培养无数个“雪米莉”。只是,他不依靠书商,而是凭自己多年的广告经验,判断市场的兴奋点。


半年后,有员工觉得拿着工资听课于心不忍,提出辞职。他说,他在深圳的房产早已是数千万元,撑得住。


2016年,坐在他的办公室,俯视着北京CBD。我问他有没有想过失败。他笑笑,说本就一无所有。吐出一串烟圈,他悠悠地说:


“陶,写出全中国最牛逼的剧本,是我最后的梦想!”


我又看到了烟雾中那张庄严的脸。这次,是对梦想的敬畏。


09


他是我的蒲哥,是兄长,也是我写地产文案的老师。快50岁了,依然有着年少的激情,奔跑在追梦的路上。


祝他梦想成真!



蒲石(2013)